成都市七中高新校区高2014级5班 张轶瑄
山 里 的早晨有打鸣的雄鸡,急促又尖利的声音像山上村民一天的生活——从早上的炊烟开始,到晚上昏黄的灯光结束。
姥爷是村里的老中医,每天要在镇上的中药铺子里推着他的老花眼镜,把有着岁月刮痕的手指搭在别人的脉搏上。
替人救命的行业,在我看来,是有与带来病痛的鬼神作抗争的色彩的。有时候,我在中药铺子帮忙捡药。中药柜子的抽屉深浅不一、参差不齐,仿佛带着杂乱诡异的规律涌动的波浪。半夏、杏仁、紫菀……这些带着古老名称的柜子里,飘出悠久又神秘的、土地中的苦涩味道。
坐诊一整天的姥爷回到家,匆匆抓起一根长棍,爬山去了,身手之矫健,让人不辨他已是耄耋老翁。傍晚的山里,只有风的声音。姥爷拿着长棍,踩着紧实的泥土小道,若遇到一尺高的山神庙子,就悄悄走过,免得扰了神灵的安眠。
乡村晚饭的火燃起来了,姥姥抓了一把柴草旺了旺火。我坐在竹椅上,看着被炊烟染得灰暗的天空,静谧的傍晚只有火吞噬柴木的噼啪声。
用过晚饭,姥姥坐在门槛上剥豆子。夕阳像一首山间的乐谣,渐渐下沉,只有绯色的霞光掠过纤细的草。
这超然世外的山村,使我以为时光流淌得更发悠闲。我便想起了简贞的那句话:“让世界是世界,我甘心是我的茧。”
再回到城市,我愈发思念那深山臂弯里的小镇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