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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12月1日 星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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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期:[ 2010年12月1日 ] -- 要闻 -- 版次:[ 012 ]
“农村人难缠”折射的断裂与不堪
2010-12-01

  □邓海建(江苏教师)

  21岁大学生药家鑫,深夜驾着私家车看望女友,途中撞倒骑电动自行车的女服务员张萌(化名),下车后发现张萌在看自己的车牌号,药家鑫拿出刀子对张萌连捅8刀致其死亡。药家鑫说,“怕撞到农村的人,特别难缠。”(相关报道见今日本报09版)

  药家鑫于事发后坦白的这句话,也许比事件本身更值得我们反思。“农村人特别难缠”,这话很容易激起公愤,但激起公愤未必代表没有市场——甚至于,有些公共政策何尝不是秉持这个逻辑,冷眼待之、冷言伤之。有些城市是很不欢迎农村人的,进城的小商小贩成了城市心头大患,至于农民工,最好是留下青春、带走伤痛。

  我们不妨还原一下“药家鑫们”的思维过程:农村人为什么就“特别难缠”?最大的原因无非是“穷困”,城里人“特别有钱”,农村人“特别没钱”,而没钱的又拯救不了物质上的绝望,那么,有钱的城里人自然特别害怕被其讹诈或碰瓷。第二个原因应该是对司法公信的失望,公民之间的矛盾,总有调整的秩序与底线,但如果法治不彰,又或者自己见识多了司法不公,难免会对程序正义比较失望,进而害怕对方“难缠”,最后只得寻求私力救济的正义。

  那么,是什么造成了“药家鑫们”眼里“农村人难缠”的现状?去年有一个轰动一时的说法:多个城市体制内的社会调查机构近日陆续发布调查报告称,新生代农民工(俗称“二代农民工”)犯罪率持续攀升令人忧。南方某城市的监狱中,近80%的年轻囚犯都曾在成长阶段被进城务工的父母留在农村。只是——如果农村有合适的发展机会,如果城乡在资源配置上不至于过分悬殊,城市又怎么会一直在锦上添花、而农村却一直无人雪中送炭?

  城乡断裂是不争的事实,而和融的社会结构又是经济社会稳态发展的基本诉求。没有人天生“难缠”,也没有人天生就是“文明人”,碎片化生存当然不是弱势阶层所愿,但消融这种隔膜与断裂却是公权应尽的责任;对城里人来说,对难缠的农村人的反哺与救赎,只能算是一种“清欠”。

  “农村人特别难缠”,这话说出了某些人的心声。公共政策要做的,不是为城里人和农村人认祖归宗,而是正视这种断裂背后的种种不堪,弥合扩大化的裂缝,消弭地域性“先赋优越感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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