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本报评论员贾知若 慷慨激昂之际,也是“病句”多发之秋——比如湖南娄底教师谭胜军,在课堂上制止两名学生下棋,无可厚非,可以“厚非”的,是“其中一名白姓同学竟然对他动手”。随后,在小白毫无诚意的道歉之后,谭老师突然下跪,深情款款道出:“我谭胜军,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。我这双膝,上跪天,下跪地,中间只跪我的父母,我今天当着大家的面,向你们下跪认错了。” 既只跪天地父母,何须多此一跪?如果只是一个病句,或一个不适宜的即兴之举,倒也罢了,真正让人心碎的是,据报道,学生小白的家长是校领导……在这个背景下,“师道尊严”显然已彻底沦为一个笑话。 平心而论,谭老师或许有良苦用心,牺牲自我尊严,图谋唤醒麾下学子,其情可赞、可叹,而且从相关报道来看似有立杆见影之效。但“言传身教”的效应是漫长的,一个膝下长了软骨的教师肯定能获得暂时的同情,长远来看呢?他给学子们心里留下了阳光还是阴影,恐怕值得推敲。一位江苏籍的杂文家曾经说过,“跪着教书,学校便只能教出一群精神侏儒,只能培养驯服的 思想奴隶”。出乎大家预料的是,“跪着教书”本来是一种形容,时至今日,却真真切切地发生了。 无独有偶,近来川大也有一位举止“奇特”的蔡姓老师,他有一个背包,里面永远装着安全锤、求援绳和应急灯甚至防割手套等,居安思危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。有趣的是,昨天他接受记者采访时,明确表示自己在关键时刻不会效仿“范跑跑”——“不是我胆小,而是灾难处处都有。如今的危险不仅限于地震、洪水,还有来自‘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升级’。幼儿园儿童安全、柬埔寨踩踏事件,这些都是所谓的‘人难防’,我们应该注意身边的环境,提防总比受伤好。”从这个意义讲,他虽然对“安全”二字有过度敏感之嫌,却终究守住了师道尊严的底线——我可能怕死,但并非永远不能置生死于不顾。比之安全教育,蔡老师的这番表白在教书育人的层面,显然更具“唤醒”功能。 世人分两种,也有多种划分法:男人、女人是其一,从某种意义上,亦可这样划分——有的人为了尊严而呼吸,有的人,却只为活着而残喘……两种境界,判若云泥。 (相关报道见今日本报07版) |